哈萨克文学巨匠陨落印度:纪念沃拉尔罕·博凯诞辰80周年
(哈萨克国际通讯社讯)如果哈萨克文学巨匠沃拉尔罕·博凯还活着,今天就将迎来他80岁的生日。在被誉为“阿尔泰红鹿”的伟大作家80周年纪念之际,专程赶往乌斯卡曼的知名作家阿勒别克·阿斯卡尔、努尔托热·朱苏普和阿斯卡尔·阿勒泰分享了他们的回忆。
阿勒别克·阿斯卡尔:他是首位将新闻与纯文学相融合的作家
-沃拉尔罕·博凯是如今国内阅读量最高的作家之一,而他也是首位将新闻与文学紧密相联的作家。初期,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但若我们仔细观察,会发现许多著名作家,如海明威,他们的作品中都有新闻的痕迹。沃拉尔罕在文学舞台上崭露头角时,所有人都试图效仿他的成功,但模仿和超越他却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写作风格独树一帜。
作为比较,让我来谈谈另一位作家钦吉斯·艾特玛托夫。当他34岁时,因其中篇小说而获得了列宁文学奖,之前几乎无人知晓他,突然之间荣誉满载。我记得那时诗人尼古拉·吉洪诺夫曾问:“这个年轻人是否能够背负如此沉重的荣誉?”在当时,列宁文学奖的含金量可以媲美如今的诺贝尔奖。但年轻的艾特玛托夫顶住了巨大的压力,继续创作出更多杰出的作品,因此他三次获得了苏联最高文学奖。
而沃拉尔罕·博凯的中篇小说《你在哪,我的小马驹》充满了浪漫主义氛围,为哈萨克文学注入了新的活力。我还记得,当时有一位文学大佬感慨地说:“如果我们像沃拉尔罕·博凯一样出生在人间天堂——卡屯-卡拉盖,我们或许也能成就伟业。” 而沃拉尔罕后来又创作了关于沙漠的作品。他的每一部作品都与时俱进,就像艾特玛托夫一样。就拿他生前写的最后一部作品《Atau kere》来说,他在其中达到了完全不同的高度。
1993年,当沃拉尔罕·博凯去世时,我正在总统府工作。他告诉我:“今年夏天我将年满50岁,应该庆祝一下。庆祝的事情由你来策划吧,我会前往土耳其。”但不幸的是,准备前往土耳其的沃拉尔罕却临时改变计划,前往了印度。当时的新闻部长阿勒腾别克·萨尔山拜吾勒对我说:“我告诉沃拉尔罕我们的一个文化代表团即将前往印度,他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他说他之前已经去过土耳其,但从未见过印度,所以他向我表达了他的意愿。我没有反对。”谁能想到他的生命之旅会在印度戛然而止?
阿斯卡尔·阿勒泰:他告诉我,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阿勒普斯巴耶夫,而是阿斯卡尔·阿勒泰
-我的姓氏原本是阿勒普斯巴耶夫。起初,我在自己的作品中以阿斯卡尔·阿勒普斯巴耶夫署名。有一次,沃拉尔罕在《哈萨克文学报》全文发表了我的散文《阿嘎加依,阿勒泰》。他总是第一个来到办公室,我们在同一楼层办公。我们的办公室门总是敞开的。那天,我听到沃拉尔罕路过我们办公室时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赶紧站起来向他打招呼。“阿斯卡尔,你过来一下,”他说。然后继续说:“你的这篇散文我读了两遍,写得非常好!对于国内哈萨克人的历史,我们都有一些了解,但没想到你对中国哈萨克人的命运如此熟悉。”我回答说:“我父亲曾在那里工作。虽然我出生在哈萨克斯坦,但我一直特别关注那里的情况,还查阅了大量的历史资料。”沃拉尔罕激动地对我说:“从现在开始,你将成为阿斯卡尔·阿勒泰,而不再是以前的阿勒普斯巴耶夫。”从那时起,我就改了名字。
我相信,如果沃拉尔罕·博凯还在世,他必定会创作出更多具有历史意义文学佳作。
努尔托热·朱苏普:通过漫长的谈判,我们将他的遗体带回了阿拉木图
-1993年,沃拉尔罕·博凯因突发心脏病在印度去世,享年49岁。那时,我也在同一个代表团中,而沃拉尔罕担任代表团团长,成员包括众多作家和知名媒体人。
我们从阿拉木图飞往奇姆肯特,然后再驱车前往塔什干。我们在那里停留了一天。那时,全球局势不太平静,卢布正在快速贬值。我们被告知必须用美元支付住宿费。沃拉尔罕特别生气地对店员说:“我们连一美元都不会付给你。”后来,不知怎么的,他与酒店达成了协议。
在印度,我们受到了高级别接待。无论走到哪里,都有警察护卫。沃拉尔罕·博凯作为国家代表团团长,表现得如一位真正的爱国者。每次会谈,他都会用深刻的见解谈古论今。当时印度是一个贫困人口众多的国家,数十亿人生活条件极差。对于哈萨克斯坦来说,那个时候正处于经济萧条之中,市场经济刚刚起步。有一次,当我们在印度街头漫步时,沃拉尔罕对我说:“与印度人相比,可以说我们哈萨克人生活在皇宫里。”
他还说:“随着乡村大片消沉,当地人民,首先是哈萨克人,生活状况迅速恶化。我们不能以损害自己人民利益的方式,让外来人过上好日子。等我回国,我要亲自与总理谢尔盖·捷列先科会面,把我的这些想法提出来。” 有一次,他对我们说:“有关我的回忆,应该由你们来写。” 谁能想到他会如此突然地离世呢?
我们准备将他的遗体带回国内,但当地人却不同意,说:“请将他的遗体留在印度吧。””这是不可能的。毕竟他是哈萨克斯坦代表团团长,是我们文学巨匠。我们怎么能把他的遗体留在这里呢?“我们说。哈萨克斯坦还没有在印度设立使馆。于是,我们直接联系了国内官员,通报了相关情况。通过漫长的谈判,我们终于将沃拉尔罕的遗体带回了阿拉木图……
【编译:阿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