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拜与阿拉什党人:哈萨克民族精神的灯塔

哈萨克国际通讯社讯)阿拜·库南拜(以下简称阿拜)是哈萨克民族文化的灵魂与象征,其深邃的诗作、智慧的箴言以及精选翻译的西方与俄罗斯文学作品,构成了哈萨克文学与历史的不朽丰碑。在20世纪初民族觉醒的关键时刻,阿拉什党人——由阿里汗·博凯汗、阿赫梅特·拜图尔森吾勒等知识分子领导的政治运动先锋,将阿拜的思想与创作视为指引民族解放的灯塔。他们以阿拜的精神为依托,倡导哈萨克文化的复兴与国家自治,致力于摆脱殖民压迫,重建民族家园。阿拜与阿拉什党人相互交织,共同点燃了哈萨克民族追求自由与独立的不灭火种,为哈萨克斯坦的现代化进程奠定了坚实基础。

Абай және Алаш партиясы: Қазақтың ұлттық рухының шамшырағ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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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拜与阿拉什党人的精神共鸣

阿拜·库南拜是哈萨克民族文化的灵魂与象征。他的诗作充满震撼力,其散文体的“箴言”展现了深刻的思想智慧,他以独特品味从西方及俄罗斯文学中精选翻译的原创作品,成为哈萨克文学、历史与文化的瑰宝,是民族精神财富的巅峰体现。阿拜生活的时代、他开创的文化氛围、他身处的社会环境以及他的创作世界,为哈萨克民族迈向文明高峰铺平了道路。认识和研究阿拜,是一项随着时代变迁不断更新、与时俱进的重要课题。

哈萨克斯坦著名学者、作家、院士穆赫塔尔·奥伊佐夫在其专著《阿拜·库南拜》中写道:

“我们都明白,必须认识阿拜的人生,研究他留下的遗产。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注这一事业的人越来越多。”

这一论断历经时代更迭、世代交替、思想革新,依然不过时。相反,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对了解和研究阿拜的热情与日俱增。特别是在哈萨克斯坦独立、确立主权国家地位的背景下,新一代人在自由与独立的摇篮中成长,对哈萨克民族数世纪的文学遗产充满热情地学习与传承,致力于文学研究与文学史的探索。

我们以全新的视角研究阿拜,不仅视他为诗人,更将其视为哈萨克民族的参天大树与思想源泉。

Аба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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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阿拉什党人领袖阿赫梅特·拜图尔森吾勒所言:

“哈萨克子孙应全面认识、了解阿拜。我们以这一理念为指引,将阿拜的精神遗产与争取自由的理念紧密相连,融入阿拉什党人推动的社会政治与文化活动中。”

阿拉什党人:哈萨克民族觉醒的先驱

阿拉什党,是20世纪初哈萨克斯坦一批知识分子发起的政治运动,旨在在俄罗斯帝国境内建立一个自治的哈萨克国家。该运动由阿里汗·博凯汗、阿赫梅特·拜图尔森吾勒和米尔扎赫普·杜拉托夫等著名哈萨克知识分子领导,呼吁俄罗斯政权和国际社会承认哈萨克自治权,保护哈萨克文化和语言,并通过一系列现代化改革措施,实现深刻的社会、文化和经济转型。

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阿拉什党人以卓越的智慧和坚韧的意志,为哈萨克民族的独立和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他们推动了哈萨克文化的繁荣,促进了民族意识的觉醒,为哈萨克斯坦的独立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ала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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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拜:民族精神的启明星

对阿拉什党人而言,阿拜是哈萨克民族天空中最耀眼的星辰。在他们眼中,阿拜的诗词是唤醒被殖民压迫、沉睡中的哈萨克人民的光芒,是激发民族自尊与斗志的希望之声。

20世纪初,阿拉什党人率先将阿拜的思想与作品介绍给哈萨克社会,并通过翻译将其传播到其他国家,为阿拜研究的开端奠定了基础。他们视阿拜为智慧的宝库,其作品不仅是文学瑰宝,更是引领民族觉醒与解放的精神武器。

然而,在1920至1991年间,哈萨克斯坦的历史与苏联历史紧密交织,民族的文化与文学价值受到共产主义意识形态的压制。阿拉什党人因组织民族解放运动、起草1905年“卡尔卡拉请愿书”、推动建立独立国家及组建军队,被苏联政权视为“异己分子”,其名字长期被从哈萨克历史中抹去。他们的著作、翻译、评论文章和书籍被销毁或禁止,哈萨克历史被篡改,民族英雄与领袖的名字被刻意遗忘。

哈萨克斯坦独立后,自由与解放的曙光照亮大地,苏联时期被掩盖的历史真相得以重见天日。那些被遗忘的民族英雄,包括为阿拜研究奠基的民主启蒙者和政治家,重回历史舞台。阿拉什党人以阿拜的思想为指引,将其精神遗产作为民族复兴的支柱,致力于摆脱殖民压迫、重建国家、实现独立。他们的奋斗目标明确:通过教育、文化与政治改革,带领哈萨克人民走向自由与平等。

阿里汗·博凯汗:阿拜研究的开创者

阿拜研究的开端,可追溯至阿拉什党领袖阿里汗·博凯汗1905年在《塞梅伊报》上发表的悼文。这篇由著名学者拉希德·努尔加利评价为“虽篇幅不大,却资料翔实、见解深刻的力作”的文章,标志着阿拜研究的起点。阿里汗系统梳理了阿拜的成长环境、家族背景、社会角色及其文学成就,首次以科学的方式向公众介绍这位伟大诗人。他在文章开篇写道:“1904年6月23日,塞梅伊地区(钦吉斯山)失去了一位深受人民爱戴的诗人阿拜·库南拜。”他提及阿拜的本名为先知之名“易卜拉欣”,但因祖母的亲昵称呼,广为人知为“阿拜”。文章详细叙述了阿拜家族的历史、其祖先从锡尔河迁至钦吉斯山的历程,以及其父库南拜及其外祖父卡拉凯赛克部落中著名人物的影响。

Әлихан Нұрмұхамедұлы БӨКЕЙХА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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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汗特别强调了阿拜的教育背景与思想启蒙。他指出,阿拜在塞梅伊的艾哈迈德·里扎宗教学校学习四年,仅三个月学习俄语,其余知识全靠自学。他掌握了阿拉伯语、波斯语,深入研究伊斯兰与东方文化,通过俄语阅读普希金、莱蒙托夫、涅克拉索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的作品,翻译了斯宾塞的《经验论》、刘易斯的《实证哲学》以及德雷珀的《欧洲思想发展史》等著作,展现了其深厚的欧洲文化修养。阿里汗还提到,政治流亡者如格罗斯和米哈伊利斯等人对阿拜的阅读与思想启发产生了重要影响。

阿里汗的悼文结构清晰,以“阿拜十岁时”“阿拜二十岁时”等时间节点,系统回顾了阿拜六十年的生涯。他写道:“尽管年少,阿拜在当时的社会活动中崭露头角,尽管‘毕官’(调解人)的时代已过,他仍被人民推选为‘毕官’。二十岁时,他已成为口才出众、深谙哈萨克风俗与历史的辩才。”阿里汗赞叹阿拜的公正与智慧,称其为“哈萨克的纯金”,在部落争端中始终秉持公正,赢得了广泛尊敬。

阿赫梅特·拜图尔森吾勒:阿拜精神的传承者

阿赫梅特·拜图尔森吾勒,阿拉什党人的精神领袖,被誉为“哈萨克的首席诗人”评论家。他在《哈萨克的首席诗人》一文中,对阿拜的诗作进行了深刻剖析,指出其“言简意深,哲理丰富”。他写道:“阿拜无论书写何物,总能抓住事物的本质与精髓。他的文字不仅是文学作品,更是考验读者智慧的试金石。”阿赫梅特以文学理论的视角,分析了阿拜诗歌的哲学深度与艺术价值,奠定了阿拜作为哈萨克文学泰斗的地位。

ахмет байтұрсынұл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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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梅特回忆,1903年他首次接触到阿拜的手稿,惊叹其与众不同的艺术风格。他在1926年的《文学入门》中多次引用阿拜的诗歌作为范例,阐述其诗学理论,强调阿拜对哈萨克诗歌形式的创新。他指出,阿拜突破了传统诗歌的说教模式,创造了全新的比喻与表达方式,使哈萨克诗歌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在1925年5月16日写给阿赫梅特的信中,阿里汗提到计划出版关于沙肯·乌瓦利汗、伊布拉伊·阿尔腾萨林和瓦利汗诺夫的书籍,并讨论由谁来撰写阿拜的传记。这封信不仅反映了阿拉什党人对历史人物的重视,也展现了他们推广阿拜遗产的决心。信中还提到,中央出版社计划发行带有阿拜、瓦利汗诺夫等人肖像的笔记本,供学生使用,足见他们对阿拜文化传播的用心。

柯克拜·詹纳泰吾勒:阿拜的忠实门徒

柯克拜·詹纳泰吾勒是阿拜最杰出的门徒之一,也是阿拜研究的重要见证者。他不仅是阿拜的追随者,还积极参与了阿拉什运动。柯克拜1861年出生于今东哈萨克斯坦州阿拜区的钦吉斯山麓,幼年学习认字,后在托列泰·毛拉门下学习三年,此后一生追随阿拜,成为其最亲密的伙伴。

Көкбай Жанатайұл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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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克拜回忆,他因一次部落选举中的纠纷险些受罚,幸得阿拜担保,才免于惩罚。此后,他与阿拜结下25年的深厚情谊。柯克拜不仅是一位诗人,还是一位学者,1901年自费开办宗教学校,教授哈萨克儿童阿拉伯语与俄语;1908年建造了一座高塔清真寺;1913年赴麦加朝觐,成为“哈吉”。1925年,他在前往莫斯科治疗途中去世。

柯克拜的回忆录为阿拜研究提供了宝贵资料。他记录了阿拜的创作历程、社会交往、宗教观及生活细节。例如,他提到1888-1889年间,阿拜的《夏天》《致库勒姆拜》等诗作首次通过他之手在《地区新闻报》发表。他还回忆,阿拜曾将部分诗作以柯克拜的名义发表,以保护自己免受审查,这一细节后来被证实为历史事实。

柯克拜的贡献不仅在于记录阿拜的创作历史,还包括协助出版阿拜的诗集。他参与了1909年阿拜首部诗集的整理工作,并在1924年和1933年的全集出版中提供了重要史料。穆赫塔尔·奥伊佐夫在编纂1933年全集时,大量引用了柯克拜的回忆,确保了阿拜生平的准确性。

阿拜与阿拉什:民族复兴的象征

阿拜与阿拉什党人不可分割,二者共同构成了哈萨克民族精神的支柱。阿拜的思想为阿拉什运动提供了精神指引,其反对殖民压迫、倡导教育与启蒙的理念,成为阿拉什党人追求民族解放的动力。阿里汗、阿赫梅特、柯克拜等人通过研究、传播和弘扬阿拜的遗产,奠定了哈萨克文学研究的基础,打破了苏联时期“革命后文学”的错误观念。

阿拉什党人不仅将阿拜奉为文学巨匠,更将其视为民族复兴的灯塔。他们以阿拜为榜样,倡导哈萨克人民学习其精神,创作如他般深刻的文学作品。阿拜与阿拉什的结合,象征着哈萨克斯坦的独立与文化复兴,是民族精神的永恒瑰宝。

【编译:木合塔尔·木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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